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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头看见钱进在无聊的逗狗,问道:“老公,你不把你家的家堂轴子挂起来?”
家堂轴子类似族谱,但不是一本书是一张很大的图纸,往往超过两个平方米的面积,是海滨地区过年要挂正厅祭拜的东西。
钱进一愣,他都忘记这东西了:“我不知道我家的在哪里呀。”
魏雄图随意的说:“可能以前被人烧掉了吧?”
魏清欢知道不可能。
因为她已经知道夫家祖上有多阔,这种家庭是非常爱惜族谱和家堂轴子这种东西的。
可钱进确实不知道钱家的家堂轴子放哪里去了。
要是知道的话他早送进商城卖掉了。
以钱氏在海滨市的过往辉煌,家堂轴子肯定算是古董那一级别。
当然这是开玩笑。
家堂轴子不是族谱一样的小东西,而是长度达到两米的卷轴。
他手头上最大的黄金箱子也放不下……
面对魏家兄妹的疑惑,钱进找了个理由说:“我平时没跟我父亲聊这个,前段时间回来,我父亲又已经去世了,也没给我交代这事,所以今年没法挂了。”
魏清欢懊恼:“早知道我给哥姐他们写信的时候问问这件事。”
钱进一愣:“你还给我哥姐写信了?”
魏清欢白了他一眼:“当然了,过年了咱能不给他们拜个年吗?”
“不光给他们写了信,她还把我的存款、单位发的票证全邮寄给了你哥姐。”正在看报的魏雄图陡然抬头露出悲怆之色。
魏清欢哼道:“说什么说?你平时用不着,留在手里干什么?”
魏雄图的衣食住行都是妹妹照顾,他又不抽烟不喝酒,确实平时不太花钱。
但这也代表他攒了不少家底。
钱进说道:“你怎么不跟我说呢?”
魏清欢无奈:“我看你忙的没这个心思,于是只好越俎代庖。”
钱进对魏雄图说:“大舅哥,你带小汤圆出去放鞭炮吧。”
魏雄图敏感的站起来:“怎么了?你跟你哥姐有矛盾?大过年的你跟小清可别吵架,有什么事你跟我说,我批评她。”
钱进将他推搡出门:“我们不吵架,我们就是沟通一下。”
他反锁了门,张开双臂将魏清欢搂在怀里,双手搂着妻子纤腰下滑,顿时勇攀高峰。
魏清欢脸红了:“大白天的干嘛呢?”
钱进在她耳畔吐字带热气:“谢谢你,媳妇,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遇到你、娶了你。”
魏清欢听了甜言蜜语心里发甜,她开心的说:
“你就会说好听的,不过我背地里的努力没有付诸流水,这是……”
“流水?哪里流水?我看看……”
腊月二十九他们是在工人新村过的,因为年三十肯定得在筒子楼这边过,大年初一很多人要来给他拜年呢。
所以二十九这晚上,钱进哼哧哼哧一个劲的折腾电褥子。
年三十一早,魏雄图最忙。
他要写对联了。
今天上午他要给街道不少人家写对联。
写对联需要专门的毛笔,叫联笔,用的是正统狼毫。
这年代想找一支联笔不容易,钱进给他准备了三支!
全是狼羊联笔,顺滑不分叉,弹性好,蓄墨能力强。
魏雄图看到这毛笔后视若珍宝,赶紧用两指捏着笔头捻开仔细感受笔毛质地。
顺毛后清洗,舔笔成形,刘大甲拿着红纸找来了:“大魏老师,俺爸委托你给俺家写一幅对联。”
魏雄图拉起衣袖拧开墨水瓶准备挥毫泼墨。
红纸展开,一幅字写出来:
当生产战线红旗手;做文化革命急先锋。
横批:一心为国。
钱进看了内容直呼好家伙。
魏雄图给他家里写的更霸道:
交通先行,电力先行,开三山辟五岭,铺平跃进大道;
钢铁元帅,机械元帅,率千军领万马,直取胜利高峰。
后面其他人陆续到来,他一个上午都在忙着写对联,反正只要有人带了对联红纸他就给写一幅。
钱进看了,这年头的春联跟日后可不一样,没有什么祈福,主要都是在谈国家